△ 英格和约翰尼斯·埃克斯纳的Islev教堂
从上述对丹麦建筑的本土谱系及外来影响的梳理中可看出,无论是本土谱系下的克林特父子、雅各布森、伍重,还是埃克斯纳夫妇,或是外来影响谱系下的阿斯普朗德、密斯、赖特、阿尔托、伊姆斯夫妇,以及东方建筑。尽管他们的作品都有着自己的鲜明特点,但是总体上仍能从中发掘出许多共性:平实简约的空间氛围,自然素材的建构表现,洗练精确的细节构造。这些共性糅合着丹麦建筑师自身的民族性格,承载着传统丹麦建筑的空间特质,在丹麦常见的阴雨天里,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低调平实的气质。
上述建筑师之间的师承关系和相互影响,基本上都发生在当面交流和实地考察的基础之上,因此可以相对简单、清晰地厘清。而在21世纪的网络社会中,各类媒体和出版物上充斥着大量建筑信息,欧洲各国建筑师的交流互动更加频繁,国际竞赛项目成为事务所主要的项目来源……在这样的背景下,欧洲建筑界显得愈发躁动,丹麦亦是如此。值得注意的是,Alejandro Zaera-Polo(FOA建筑事务所的创始人、普林斯顿的前院长)在EL Croquis杂志上发表的“Architecture's ‘Political Compass’: A Taxonomy of Emerging Architecture in One Diagram”一文中,遴选了全球范围内181家新兴的建筑设计机构,并对其政治主张(笔者理解为设计手法)进行了分类。丹麦的许多新兴事务所,如BIG、COBE、JAJA、JDS等,都被划分到“平民主义”(Populism)这个类别里面。
对于“平民主义”,作者有着这样的定义:“平民主义通过重新审视自我,与民众保持紧密的联系,对新媒体抱以友好的态度,通过易懂的图解方式产生建筑形式。”这一表述确实可以让人联想到BIG等丹麦新兴事务所的设计方式,而丹麦建筑缘何从20世纪中后期的低调简约,短时间内转变成以大众消费、媒体舆论为导向的新锐设计,并借此操作方式一路高歌猛进,在世界各地大量中标并得到与日剧增的追随、模仿者,这一转变背后的原因值得我们反思。